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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没有比他更该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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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鸣玉要嫁给陆紫焉的消息,阿澜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什么?!"

虽然她是不想鸣玉嫁给老皇帝,也不想她嫁给洛长天,但是和陆紫焉?

想到陆紫焉那风流浪荡流连花丛的德性,又想起最近听说的他和烟雨楼的红蔻姑娘正好的传言,她有些忧愁:"可是陆小侯爷愿意吗?"

洛长天是以老皇帝的名义赐婚的,这陆紫焉要是不愿意,不就是抗旨不遵吗?这多大的罪名啊!

洛长天道:"放心,只是赐婚而已,没让他们立刻成亲,他若是不愿意,只要在成亲之前给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我就不会为难他。"

就是知道阿澜和陆紫焉关系不错,怕她闹起来,所以他才没直接将人推给陆紫焉,这已经很宽容了。

"为什么让她嫁给陆小侯爷?"阿澜疑惑,"她愿意吗?"

"自然是愿意的,这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阿澜诧异不已,鸣玉之前不是想方设法要嫁洛长天吗?怎么突然又自己提出来要嫁给陆紫焉?

……

陆紫焉听说消息的时候,人正在烟雨楼中,和红蔻待在一处。

他的反应一点也不比阿澜小。差点就把红蔻的手给捏红了。

"赐婚?!"他脸色的笑容立即就没了,想起来那道还清晰留在脑海中的倩影,诚然那样的容貌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但是这不代表,他就愿意将人娶回来!

他"蹭"地一下站起来,刚走出一步,就被红蔻拉住了袖子,低头就见女人红着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小侯爷,你……你不要我了吗?"

他顺手摸摸她脸颊,道:"哪舍得不要你,我回去看看,乖乖等我回来。"

而后如风一般离去。

陆紫焉径直去找了洛长天,"殿下,臣还不想成亲!"

洛长天笔下不停,"理由。"

没等陆紫焉说出来,他先道:"回答我之前,先提醒你一下,这是圣旨,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你这就是抗旨不遵。"

陆紫焉一噎。登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什么?难道说原因是他和红蔻还没腻,并且对鸣玉公主不感兴趣?

……

从宫里出来,陆紫焉越想越烦躁,本来要回武安侯府的,半路又转道去了烟雨楼。

红蔻还在等着他,见他回来,喜不自胜,起身迎上来,"小侯爷!"

陆紫焉笑了一下,搂住依偎进怀里的女人,"这么害怕我不要你?"

红蔻垂下眼。"怎么会不怕,红蔻每天都在怕,小侯爷总有一天会成亲,到时候红蔻又要怎么办呢?"

看见女人眼底的爱意和依恋,陆紫焉笑容收敛了些,云淡风轻道:"我不要你了,你还能去找别人,你是烟雨楼的头牌,爱慕你的权贵子弟多了去了,哪里会有没了我就过不下去的道理。"

红蔻听到了他拒绝的意思,有些黯然地扯出一个笑容,拉着他往里面走,"刚刚煮了一壶茶,现在应该温度正好,小侯爷尝尝我有没有进步好不好?"

陆紫焉跟着她进去,两人正你侬我侬,忽然房间门被人暴力踹开!

鸣玉站在了门口,看了眼陆紫焉怀里的女人,目光骤然冰冷下来,她直直看向陆紫焉,"你不愿意娶我,是因为这个妓子?"

红蔻被她的气势给骇到了,下意识往陆紫焉怀里缩。

陆紫焉安抚地拍拍她的背,跟鸣玉说话的语气不太好:"公主殿下,你对自己未免也太自信了些,凭什么就认为我愿意娶你?"

鸣玉目光一暗,她沉默一瞬,道:"你不愿意又如何?你敢抗旨吗?"

不等陆紫焉说话,她又冷冰冰地看了红蔻一眼,道:"现在你我也算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我希望小侯爷能收敛一些,若是做不到,少不得我要帮帮忙。这位红蔻姑娘,若还想在这京城继续待下去,我想你知道识时务!"

说完她不理会里面两人的表情,转身大步离开。

出了烟雨楼的门,她低头看了下自己今天的打扮,一点没有男儿的英气,也不像在宫晏上盛装浓艳,倒是和京城里那些未出阁的千金们差不多,好看又温雅。

可是那个人却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脑海中仿佛又想起他带笑的声音:"你穿女装这样好看,出去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男子,总是一身男装算是怎么回事?"

闭了闭眼,压下那些回忆,她无视烟雨楼门口那些异样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离去。

……

陆紫焉刚从洛长天那里离开,阿澜就知道了他的态度,顿时有些忧愁。

这还真是最坏的情况,他不愿意。

她有心想去找洛长天说说,但是又想到洛长天之前跟她说的,不许她管这事,只能按捺下那种冲动。

而且是鸣玉自己提出来要嫁给陆紫焉,她这样帮着陆紫焉好像也不是特别好……

算了,还是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她跟洛长天左磨右泡,又是撒娇又是闹脾气。叫了好几声夫君,总算得来一个出门的机会,收拾好她就让人备了马车,出府去了。

洛长天不许她出城,但是京城这么大,好玩的地方也很多,就是只在街上逛逛,她也满足了。

阿澜掀着小窗的帘子,兴致勃勃地往外看,不时让赶车的惊风往热闹的地方走。

忽然外面传来一道异常的声音:"请太子妃为奴家做主!"

然后马车倏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阿澜坐稳后问道。

没等惊风回答,她就掀开了前面的帘子,然后就看到,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跪在马车面前,双目含泪,泫然欲泣。

"你是什么人?"阿澜皱起眉头,"若有冤屈,去找官府,找我做什么?"

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没等那女子说话,就有人叫破了她身份:"哎呀,这不是烟雨楼的红蔻姑娘吗?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跑来拦太子妃的车驾?"

烟雨楼?红蔻?

阿澜好像听到过,隐约想起来点,立即就明白过来,这恐怕是和陆紫焉这桩婚事有关系了!

果不其然红蔻道:"望太子妃明鉴,奴家和陆小侯爷情投意合,相好已有一段时间,前日听闻陛下为小侯爷赐了婚,对方是太子妃的亲妹妹,来自隋国的鸣玉公主,奴家有自知之明,小侯爷若有情意,过后纳了奴家作妾,便是个难得的恩典,若是就此各不相干,奴家也不怨恨,好歹好过一场,但是、但是没想到,鸣玉公主竟那样霸道!竟硬生生要逼死奴家啊!"

红蔻哭道:"公主闯进烟雨楼,扬言要让奴家在这京城待不下去!奴家冤枉啊,和小侯爷相好也是在公主到来之前,如今听闻陛下赐了婚,也不敢有什么奢望,公主怎能如此不讲道理?之前的恐吓就罢了,今日竟然还威胁了楼中的妈妈,要逼奴家离京!奴家一介弱女子,好不容易找到烟雨楼这么个傍身之处,离了这里让奴家可怎么活啊!"

周围的人听了都窃窃私语,这听来实在是鸣玉公主太过霸道了。

但是阿澜不认为鸣玉会这么肆意妄为,这红蔻说得可怜,可她说什么都全靠一张嘴,连个证据也没有,要她怎么相信?

阿澜皱眉道:"你说的这些,可有什么证据?"

红蔻道:"公主恐吓奴家那回,小侯爷就在奴家身边,逼奴家离开这次。有妈妈为奴家作证!妈妈亲口说的公主容不下奴家了,让奴家赶紧离开京城!奴家所言绝无虚假,请太子妃为奴家做主!"

她说着就发现了另一边的烟雨楼鸨母,立即只给阿澜看。

鸨母见阿澜看向她,急忙跪到红蔻身边来。

阿澜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鸨母垂头,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今天公主殿下的确是找到奴家……"

阿澜没等她说完,就转去问红蔻,有些没耐心地道:"你既然觉得受了委屈,怎么不去找陆小侯爷给你做主,跑来拦我做什么?"

"公主是太子妃的亲妹妹,也只有太子妃能管……"

"行了。"阿澜打断她,不想听了,她觉得这事多半是真的了,但是就算是真的,难道要她将鸣玉叫过来给这红蔻赔礼道歉不成?

鸣玉只是霸道了些而已,现在陆紫焉是她未婚夫呢,她想将他身边的女人赶走有什么不对?只是让人离开京城而已,也没有太过分吧……

……好吧,鸣玉自己要求嫁给陆紫焉,"插足"了陆紫焉和红蔻之间的感情,的确是有些不妥当,但是就算没有她,以红蔻的身份,难道还能当陆紫焉的侯爷夫人不成?以陆紫焉过往的情史来看,他多半过不了多久就腻了红蔻了,连个妾的身份都不会给她,这样看来鸣玉的要求对红蔻其实也没什么影响……

……行吧!她就是偏心!就是护短!就是想站鸣玉这一边!

阿澜瘫着一张小脸,内心乱七八糟想了许多,最后直接承认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又想,陆紫焉真不是个东西!这样在花丛里打滚也不怕哪一天被毒花给毒死?

他就是不愿意,那先把这红蔻放下,等解决了赐婚的事再和人好不行吗?

正要说话,忽然左上方响起鸣玉的声音来:"我倒是都没想到,还可以让你离开京城,还要多谢红蔻姑娘提醒了我。"

阿澜循着声音抬头一望,鸣玉竟然就坐在边上酒楼的二楼的窗沿上!也不知道她在那里看了多久了。

和阿澜对视一眼,她目光柔和了一瞬,而后踩着屋檐一个旋身落下,来到马车面前。

红蔻和鸨母下意识就往后缩,显得对她很是惧怕。

鸣玉却没给人继续后退的机会,她上前直接踩住了那鸨母地上的一只手。

鸨母疼得脸色扭曲,急忙求饶:"公主殿下饶命!"

鸣玉却不理会她,径直看向慌张的红蔻。"连个妾的位置也不敢奢求?你是这样想的?我看不见得吧,昨天不是还跟陆紫焉说我不是良配,娶我有害无益,教唆他抗旨吗?"

红蔻脸色一变。

阿澜心头那点纠结立即就没了。

她就知道!这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怪不得她刚才见着人哭都生不出一点同情来!

这下她可不是偏心了,她是站在正理这一边!

即使在坐在马车上,阿澜都挺直了腰杆,底气十足起来。

"你说你和陆紫焉相好在前,觉得我的出现让你委屈了?本公主也不是个小气的人,虽然看你不顺眼,但是不过一个妓子罢了,陆紫焉又不可能真的带你进侯府。玩腻了也就和你散了,在成亲之前,我宽容一些让他在你身边开心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有点自知之明,滚好自己的嘴巴和心,不要痴心妄想。不过看来红蔻姑娘很是不甘心啊,我不过让人警告一下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说不该说的话,你竟然就直接给我按了个赶你出京逼你去死的罪名?还有胆子闹到太子妃面前来?是觉得我太仁慈宽容了是不是?"

鸣玉话落脚下又一用力,鸨母疼得面孔扭曲,不管不顾地哭喊起来。

而红蔻一脸的错愕震惊,"你只是警告我?你没要赶我出京?"

她猛地看向鸨母。

鸨母涕泪横流,满面恐慌,"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饶命!是奴家假借公主殿下的名义多说了一些话……"

事态当即就明了了,鸨母害怕红蔻惹怒了鸣玉,继而牵连烟雨楼,恰好红蔻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鸣玉通过鸨母去警告她,鸨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就骗她说是鸣玉公主不想她继续在京城待下去,想让她赶紧离开,可没想到。红蔻竟然会胆大至此,跑来拦太子妃的车驾!

话说清楚,鸣玉终于抬了脚,鸨母那只手哆哆嗦嗦的拿起来,也不知道指头有没有断了。

阿澜看着鸣玉的行事,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她和洛长天的狠厉都是同出一脉,这风格实在是太像了……

红蔻已经呆怔住了,她低低垂着脑袋,好半晌,她对着鸣玉磕下头,开口说道:"是奴家痴心妄想了,奴家这就离开京城,从今往后……"

话没说完,就有人说道:"我看谁敢赶你离开!"

竟然是陆紫焉出现了!

他径直走上前来,将红蔻拉起来,对鸣玉道:"这桩婚事能不能成还要再说,公主现在就迫不及待把人赶走,未免太不讲道理,并且仗势欺人!"

鸣玉冷着脸,没有说话。

阿澜喊他:"陆紫焉!"

陆紫焉回头看到阿澜,脸上的冷意要缓不缓的。看起来有些奇怪,他最终还是行了个礼,喊了声:"太子妃。"

然后什么都不再说,拉着红蔻就走。

阿澜气得差点从马车上跳下来,她朝那边看去,看见眼里含泪的红蔻仰起头来看他,脸上露出个依赖又欢喜的笑容。

阿澜转头看向鸣玉,发现她视线追着那两人,眼底沉沉的看不清情绪。

她正要说话,忽然鸣玉就朝马车走过来,没等阿澜反应过来,她就掀开帘子上了马车。

阿澜和她大眼瞪小眼。

"……你上来做什么?"

"你要去哪里?"鸣玉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满脸写着享受,仿佛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随便逛逛。"阿澜说。

虽然她没比鸣玉大上几天,但她自持是个姐姐,而且刚才偏心了她一把--虽然都是在心里想的还没行动出来,管管她应该、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于是她端着仪态,说道:"坐没坐相,像什么样子,你还是公主呢,坐直了!"

她现在身体已经长开了,不像在隋国那样瘦弱,但是和从小习武的鸣玉比起来,还是要矮了一个个头,身材也纤细得不得了,她板着小脸这样训斥,颇有一种老气横秋的样子,看在鸣玉眼里有些搞笑,她差点就笑出来了。

她幽幽道:"我昨天去找洛长天,看见你躺在他怀里耍赖。"

阿澜一惊,红着脸道:"你什么时候去的?!"

她怎么没发现?!

"怕你不好意思,就赶紧走开了,没让你发现。"鸣玉淡定道。

"不可能,没有这事!"阿澜急忙否认,脸都要冒烟了,恨不得扯过车帘子包住脸,不敢再摆姐姐的谱了。

鸣玉也没反驳她的否认,怕阿澜脸皮薄直接从车上跳下去。

诡异地过了好一会儿,阿澜勉强忘记之前的丢脸了,担忧地道:"你还是不要嫁给陆紫焉了吧?你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之前和陆紫焉在一处的时候,她对他这样胡来倒是没什么看法,但是现在对方要成为她妹夫了,她就觉得哪里都是缺点。

鸣玉虽然性格强悍,但是看她刚才的样子。分明就是在乎的,感情要是被陆紫焉拿捏住了,那以后得受多少委屈?

阿澜觉得她简直要操碎了心,管起妹妹来,多少也理解洛长天管她时的心态了。

鸣玉顿了一顿,道:"这事你不用管,我心里有成算。"

"你有什么成算啊,他……"

"你还是……"鸣玉打断她,抬手遮住脸,嘴角悄悄抽了抽,"还是别把我当妹妹吧。你不觉得看起来,我更像你姐姐吗?"

阿澜:"……再像也不是啊,我才是你姐姐!"

鸣玉:"……"

就算真的是,她懂的不知道要甩阿澜几条街,讲起道理来估计能把阿澜给讲哭……当然她不忍心欺负她。

更何况还不是。

"洛长天对你好吗?"她转移话题。

阿澜说:"还、还成吧。"

鸣玉无言,要真的只是"还成",这脸上的娇羞能不能稍微少一些?

过了这么会儿,阿澜就觉得和鸣玉没那么陌生了,态度也亲近起来,心里想血缘这是个奇妙的东西。

她甚至敢问她:"听说你逼宫造反了?这是怎么回事?"

天知道她心里对这事有多么好奇,老早就想问鸣玉了。只是之前不太熟,都不好问。

鸣玉轻描淡写道:"什么怎么回事,就那么简单,想试试努力一把能不能当有史以来第一个女皇帝,结果失败了。"

她想起什么,忽然冷笑,骂道:"卫沉音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你骂皇叔做什么?"阿澜还没从她这远大的志向和敷衍的态度中缓过神来,就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反驳,"要不是你造反,皇叔怎么会站到你对立面去?父皇对你……那么好。本来就是你不对,怎么能因为这个还怨恨皇叔呢?"

阿澜心情有些复杂,她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时间都在期待父皇能多看她一眼,鸣玉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甚至还要更多,可是她竟然这样不珍惜,还逼宫造反,父皇不知道得多难过呢……

她想着想着就出了神,不知道鸣玉在盯着她看,目光十分复杂。

"我不喜欢他,倒不是因为这件事。"鸣玉忽然说。

阿澜抬头看她。

鸣玉的脸上没了刚才的敷衍和散漫,也不带笑容,她问阿澜:"你很喜欢卫沉音?"

阿澜说:"皇叔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不能喜欢皇叔?"

鸣玉拍拍她的脸,恨铁不成钢道:"傻子!你就等着吧,等到以后,你会发现,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该死的人了!你会恨不得从未遇见过他!"

"你什么意思?"阿澜完全听不懂鸣玉的话,"我要是没遇见皇叔,现在说不定已经饿死在冷宫里头了。"

鸣玉摆摆手,不说了,她往后一趟,抽出一个软软的垫子直接盖在了脸上,声音低不可闻:"到时候你会恨死他的……卫沉音真不是个东西!"

阿澜没听清,凑过去想要听,刚挨过去就被鸣玉扯着一把拉了下去,一起躺在那软软的垫子上,鸣玉翻过身来,捧住了阿澜的脸。

阿澜一呆。

如果鸣玉是个男人,这氛围就很让人脸红心跳了,但是鸣玉不是,还是她妹妹。

不过她很是意外,没想到鸣玉会对她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来。

"阿澜。"阿澜正要扒拉开她的手,就见鸣玉一脸正色,"你是不是觉得我讨厌卫沉音不对,伤了父皇的心也不对?"

阿澜愣愣地点头。

就听鸣玉说:"我讨厌卫沉音,因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在意父皇的心,因为……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鸣玉面无表情。

阿澜完全愣住,"……你说什么?"

"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鸣玉说,"我若是针对什么人,那个人肯定不是个好人。"

阿澜有些不相信她,扒开她的手撑着坐起来,拧着眉道:"皇叔和父皇怎么会不是什么……你不要这样大逆不道!"

她又狐疑地看着鸣玉,"我怎么觉得你说话奇奇怪怪的?你有什么瞒着我?"

"有啊。"鸣玉双手展开,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躺着。

"什么?"阿澜又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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