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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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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好多天,牟远看到季洁时,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经常走神,和以前有些不同。

季洁并不知道那天牟远在门外,牟远每次来看她的时候,依然送上他和煦的微笑,连季洁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的牟远无法激起她的爱。

因为歉意,季洁对牟远格外的客气,可越是客气,牟远心里越难过。他知道这种客气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不要这样,他希望季洁对他发脾气,对他撒娇,哪怕像以前那样对他无话不说,俏皮地开开玩笑都好,就是不要像现在这样客气得越来越远。

季洁明因为心虚,现在与牟远相处,便显得十分刻意。两个人一个刻意地继续关心着,一个笑着接受,谁的心里都伴着疼,谁又都掩饰着那种疼。

没人知道那天牟远到底听了多少,只是从那天之后,牟远经常会沉默,不像以往那般阳光似地对谁都真诚的微笑了。

牟言再也没去看过季洁,也没有见牟远,刻意回避他们。

狄云凡借势大张旗鼓地在牟氏呼来喝去,得意忘形得让牟氏许多高层管理人员纷纷到牟言那里抗议。牟言一再劝大家再忍耐一下,他会想办法解决。

狄云凡不是简单角色,事实上没有牟言嘴里说的那么好对付,牟言和顾卫理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可这一次,狄云凡是拼死要报复牟言的,处处围堵牟言的去路。一切就真的陷入了僵局,好像在逼牟言进入一个死角。那么睿智聪明的人,就因为一个爱字,陷入深渊。所以越是无情无义的人,越是能成就大事,无情而无可怖,而无敌。

经过一段时间的药物调理,季洁终于能出院了,食欲也逐渐在恢复。

在医生通知牟言,季洁可以出院的时候,牟言还是心里一沉,他已经让人把季洁在花园别墅的东西都搬回了季家。他知道从此,他和季洁不会再有交集,或许,她该是自己的弟媳,一想到这儿,心里莫名地酸涩。

那天晚上,牟言来到汉弥顿的PUB,他的出现,PUB的经理异常紧张,跟在身后招呼,牟言厌烦地挥了挥手,“你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是,言少。”经理小心谨慎地欠身,又对调酒师说,“你专门为言少调酒。不要招呼其他客人了。”

牟言瞥了一眼经理,“你不做生意了?是想要我开掉你么?”

PUB经理一怔,惶恐地看着牟言,“言少,是我失职。”

“算了,算了,去吧。”牟言不耐烦地将他打发走了。

牟言让调酒师调了很多烈酒,一杯接着一杯。顾卫理远远地看着牟言,喟然长叹,他不知道季洁在他们兄弟之间还会引出什么争端?不禁忧心忡忡。

牟言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总之,一点醉意都没有,牟言清醒的还能感觉到心底的痛,那种憋闷的感觉在一点一点的腐蚀着他身上的骨头,这些年,他一直在压抑和控制自己的情感。为什么只有他要顾全大局?从十年前父亲对他说这句话开始,他的人生就不属于自己而属于整个牟氏。

所以,他不能娶心爱的女人,不能自由地生活,不能和那个骄蛮的女人离婚,不能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他只能忍受,无穷无尽地忍受这个家族赋予他的责任。

牟言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喝了那么多,意识怎么还如此清楚,借酒麻痹一下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他多想纵情一醉,但他的确酒力过人,这些年的商场经验给了他这项特别的训练,就算是脚软的无法移动,意识永远那么清醒。他推开酒杯,转身走了。

“言少!”顾卫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他伸手拉住牟言,“喝了那么多酒,不要开车了,我送你。”

牟言轻轻一笑,拍了下顾卫理的肩膀,“阿里,有你这个兄弟是我牟言这辈子难得的运气。”

顾卫理笑着撇了他一眼,在他心里也分不清他和牟言到底是兄弟,还是老板与雇员。这种感觉十分珍贵。

顾卫理扶着晃晃悠悠的牟言在副驾上坐好。恐怕在这世上能见到这位咜叱风云的牟氏大少如此真实一面的人只有他顾卫理了。

“去哪?”顾卫理问道。

“花园别墅。”

牟言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再也没说话,顾卫理知道他心里难受,也知道牟言是个好强的男人,劝慰绝对不是好主意,他启动车子,飞驰而去。

季洁已经不在这里了,到了花园别墅,牟言摇晃着下车,转身对顾卫理说,“你把车开回去吧。”

“言少……”顾卫理欲言又止。

“我没事。”牟言摆摆手制止他说下去。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莫名地感觉到他的孤单,顾卫理知道他在逞强,王者都不愿将自己的软弱暴露在别人面前,他是王者,只是可惜王者之痛,深入骨髓,却不能随心所欲地肆意发泄,掩藏所有的情绪是王者的必修课。所以,他们才是真正的可怜人。

牟言径自上楼,路过季洁的房间时,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

门隙间再看不到她房间里的灯光,她总是很晚才睡,大概是在赶稿,曾几何时,他就这样停驻在她门前皱眉,他想告诉她女孩子太晚睡对身体不好,可他只是从那门前走过去。

曾几何时,她这会儿可能大吼大叫地冲到他面前要爸爸妈妈,像个走丢了的孩童,楚楚可怜,惹人心疼。可他只给了她冷漠地回答和残忍地命令。

曾几何时,她偷偷跑到他的房间,轻轻地掀起被子,诱人的身体考验着人性的本能,她不会知道自己忍的多痛苦,他怎么会不想要她?如若没有冷酷地推开她,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他苦笑着摇头。

抬手推开她的房门。

借着凉簿的月色,人去楼空般的凄凉。

她走了。

房间里仿佛还留着她的味道,却如他一样,失去了生机与灵魂。

他沉沉地将自己扔进那张舒适的床里,仿佛这张床上还存有她的温度,她的味道,她的声音……耳边似有幻觉,“牟言,你这个魔鬼!”“牟言,你把我爸妈还给我。”“说,你还要什么?”“你要的不就是我的身体么,现在我就给你。”

那么多误解和恨,一声声,一句句都刺激着他的心房,但些都不及那天晚上她说的那番话让他心疼,她爱他,这是他一直在等待的结果,他期盼的结果,他对她那么坏,她居然告诉他,她爱他?

征战商场的牟言从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他要自己判断真伪,却对季洁的话,没有半点怀疑。这种相信也不知是不是自我安慰,他情愿相信,这种相信让他心里还有点幸福的感觉。哪怕这幸福时时伴着痛。

晨曦带着希望跃出地平线,可惜对牟言来说,生活没有了希望,当他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昨夜他竟然在季洁的房间里睡了一夜。

牟言突然很茫然,一直那么执着追求的东西怎么到了最后变得面目全非了。现在,他已经放手了,爱情这东西,只能是证明你曾经和某一个人在某段时间相遇过,除此,什么也证明不了。

出院以后,牟远去看季洁就没那么方便了。毕竟要到季洁去拜访不如到医院来的自如。可是,即便是出了院,季洁还没有恢复上班,捱不住对季洁的思念,牟远准备了许多礼物便亲自到季家登门拜访。

季洁和欧子强分手的事,叶佩兰告诉了季荣扬,两人早把欧子强当成半个儿子,一时间谁也接受不了,不过是因为季洁身体不好,都埋在心里不发作罢了。

可牟远登门,难免触痛了这根神经,季家的气氛异常的微妙。

按说牟远礼貌周到,为人随和,没有那些富家子弟的霸道蛮横,怎么看都是个毫无挑剔的金龟婿。可季荣扬和叶佩兰虽然表面热情,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说话也就更加客气。加上季洁和牟远现在微妙的关系,四个人坐在一起,没有平常人家那种欢乐的气氛,别扭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牟远的眼神还像是在犹豫,季洁亦是如此。

征得季洁父母的同意,牟远和季洁走出家门,牟远说要带季洁出去走走,想她这阵子在医院里一定是憋坏了。

而此时,已是盛夏,外面天气很热,最适合去津山那边海边。

沿着海岸公路前行,万丈霞光之下山麓也染上了颜色,与大海相连,海面金灿灿的反射着光芒,远远看去,熠熠生辉。几只海鸥时而飞过,海浪温柔地拍打着细白的沙滩,一切美得如梦似幻。

在这样的景色中,人总会被感动,季洁唇边倏然扯出一丝微笑,目光柔和,“好美!”

“是啊,好美,很久没看到这么缤纷多彩的霞光了。”对牟远来说,与心爱的人看到美好的事物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季洁,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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