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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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7日,红四方面军第四师一部到达会宁,与红一方面军红十五军团第七十三师会合。10月8日,红四方面军第十师在会宁之青江驿、界石铺与红一军团第一师会合。10月9日,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到达会宁。10日,朱德、张国焘抵会宁,与红一方面军部队胜利会师。

10月21日,红二方面军总指挥部到达静宁以北的平丰镇,与红一方面军红一军团第二师胜利会师。次日,红一、二方面军主力在隆德将台堡会师。

至此,中国工农红军第一、二、四方面军三大主力终于在西北地区会师,结束了具有伟大意义的二万五千里长征。

金秋10月,三大主力红军会师的场面激动人心:红一方面军将久已准备的毛衣、毛袜、毛手套、羊皮、羊毛、缝衣机和粮食、牛、羊、肉、菜、蜂糖等大批慰问品,送给红二、四方面军战友们。3个方面军的战友相见,紧紧握手,热烈拥抱,喜泪盈眶,欢呼雀跃。他们这次的“拥抱”,再不是“短暂的拥抱”,而是共同北上抗日的永久性聚合;他们流淌的眼泪不都是激动和兴奋的泪花,而是混合着难以言状的辛酸泪水;他们为久别重逢而欢呼,更为结束党和军队的分裂局面而由衷地庆幸!

会师前,红四方面军政治部发给部队的讲话大纲中是这样写的:

“为着会合红一方面军,我们眼睛望穿了。……听到了党和军委决定要四方面军北上会合一方面军的消息,我们……个个高兴得不得了。(我们)不放松一秒一分地准备,准备克服一切困难,准备铲除任何企图阻拦我们的敌人,来会合你们。不管蒋介石的计划和碉堡封锁线怎样严密,不管胡宗南、毛炳文怎样费尽气力,不管少数民族地区雪山草地怎样的困难,……都没有阻止我们的前进。……环境越困难,我们的斗争与会合的决心越坚决。就这样,我们终于取得了伟大的会合。

“现在我们会合了。……不论在任何人的眼睛里看起来,这都是一个惊人的胜利。……蒋介石阻拦我们的会合,企图消灭我们这一个,消灭那一个的计划,完全失败了。我们三只铁拳在一条火线合起来作战,一定更有把握打更大的胜仗。……我们的力量团聚了。我们的军事政治经验结合了。以我们这样巨大的力量,在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下,不仅可以打大胜仗,而且可以……使抗日战争迅速发动,更顺利地粉碎日本强盗的侵略。

“……我们已经一致地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坚决地为执行当前伟大的政治任务而斗争。再没有任何人能够破坏我们的团结。我们红四方面军全体战士,准备好了用心地学习一方面军哥哥们的长处。希望我们一方面军的哥哥,能够纠正我们的缺点,多多指示我们。

“同志们,携手前进吧!卖国汉奸和日本帝国主义已经在我们伟大会合面前发抖了!胜利就在眼前。”

这份热情洋溢的文件,充分表达了红四方面军广大指战员对于三大主力红军会师的激动心情。

10月10日,中共中央、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联合发出了庆祝会师的贺电,向3个方面军的领导人及全体指战员致以热烈的慰问和祝贺,并指出:

“我们在这一抗日前进阵地会合,证明强盗的侵略是快要受到我们全民族最坚强的抗日先锋队的打击了。证明中国民族统一战线与抗日联军是有了坚强的支柱了。证明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全国同胞是有了团结御侮的核心了。……我们即刻就要进入新阶段了,这就是抗日民族革命战争的新阶段。……我们要在这个新阶段中,树立全国人民的模范,树立抗日战线的模范,争取一切国民党军队加入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开辟抗日前进道路,扩大抗日根据地,巩固抗日根据地,为保卫西北而战!为保卫华北而战!为保卫全国而战!为收复失地而战!为联合工农商学兵、联合各派各军驱逐日本帝国主义出中国而战!”

三大主力红军的会师,使蒋介石受到很大震动。他下令以十几个师的兵力由南向北追击,企图乘红军立足未稳,将它消灭在黄河以东地区。11月18日,周恩来代表中共中央赶到河连湾迎接红二、四方面军。11月21日,朱德和周恩来、彭德怀等统一指挥3个方面军合力作战,经过一昼夜激战,在陇东环县以北的山城堡地区给追击的国民党主力胡宗南部以沉重打击,歼灭1个多旅,粉碎了国民党军队对陕甘根据地的这次进攻。

山城堡战斗结束后,朱德、张国焘率领红军总部,在12月初到达陕北革命根据地的保安,与党中央会合。

开始新的出发点

1936年2月21日晚,毛泽东率领东征先锋军总部工作人员,沿黄河南行,到陕西省清涧县西辛关,从房儿沟过河,在山西石楼县东辛关登岸。过河后,部队稍事休整。一生酷爱晶莹白雪的毛泽东伫立山坡之上,两手叉腰,久久地凝视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壮丽山河。巍峨多姿的北国风景、连绵起伏的黄土高原、横贯东西的万里长城,使他胸中激越豪放的诗情喷涌而出,回驻地后挥笔写下了千古绝唱——《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

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

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

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

原驰腊象,

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

看红装素裹,

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

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

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

成吉思汗,

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

数风流人物,

还看今朝。

这是何等的胸怀,何等的情操!刚刚创造了二万五千里长征奇迹的“风流人物”——中国共产党和红军的领袖们,已经从胜利的喜悦中走出来,开始构思拯救中华民族于危亡之中的新的宏图大略了。

陕北是红军长征的落脚点,又是新的革命征程的出发点。毛泽东和党中央在陕北立足后完成了3件大事:一是结束与张国焘分裂主义的斗争;二是确立党的新的政治路线;三是率军东征、西征,迎接伟大的抗日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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