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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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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附近没什么吃的, 好在地段好, 远一点也有不少店铺摊贩。俞北平点了两份皮蛋瘦肉粥,还有一笼小笼包和两个煎蛋。

他自己出去拿的,出门前还叮嘱她:“别乱跑,就算要上厕所, 也等我回来。”

要不是病得浑身无力,汤子期真想爬起来踢他一脚。

这说的什么话啊?

俞北平很快就回来了,依次把塑料袋里的吃食放上桌面。他做事讲究, 要么不做, 要做就要做得精细,哪怕是这种活计,也没一丝错漏。那粥用塑料袋包着,只用了个泡沫塑料盒装,端出来的时候也没洒出一点儿。

他用勺子拌了拌, 舀起一勺放在唇边, 慢慢吹凉,又跟她说:“你总是喜欢东西一熟就入嘴,这习惯是不好的。一是可能烫伤自己,再则,会激发形成食道癌。”

看他云淡风轻说出这么骇人的话, 汤子期的脸就绿了,娇嗔道:“你别危言耸听。那么多吃得快的,爱吃烫的,有哪个真得食道癌了?你这种人, 喝个水都要放一大捧枸杞,啧啧,年纪轻轻的,活得比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还累。你跟我说,这是养生吧?我告诉你,只有半只脚踏进棺材又极度怕死的家伙,才总是想这些有的没的。”

俞北平没料到她这么犀利,也是苦笑。

“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倒好,还咒起我来了。”

“谁要你好心的?”她是真不在意,也烦。

她妈也老是让她别吃垃圾食品,搞得她好像不知道那些东西不健康似的。她又不傻,心里当然清楚,不过懒得去讲究。能活得恣意,谁愿意吃个饭喝个水都要顾虑这顾虑那?

生活得久了,她越发了解,俞北平就是这种凡事都过于讲究的人。

不死板,可做得特别细致。

她当初喜欢他,除了他的容貌确实惊艳到她之外,或多或少也基于这一点,让她觉得这个人特别有魅力。

可过得久了,他管她管得还紧,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比如吧,这吃早饭还不允许她马上上手。

汤子期心里埋怨,面上可不敢显露,只能眼巴巴盯着他把勺子里的粥吹了四五下,才喂给她。

她马上张嘴叼住勺子——

毫不客气,一口咽下。

俞北平抽了一下,勺子还在她嘴里,出不来了。

他愕然,就见她得意地望着他,还故意亮出两排锃亮的牙齿,像是和他较着劲儿。

俞北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幼稚。”

汤子期这才一口吐出勺子。

俞北平把勺子翻转,锃亮如新,光可鉴人,就跟刚到手的新勺子一样,哪里有用过的痕迹?

因为不喜欢塑料勺,这还是他特地在门口的小超市里的。

“你是属狗的啊?舔这么干净?”

“我是病人,你还欺负我?”汤子期一瞪眼。

俞北平马上告饶:“我不对我不对。来来来,继续喝。”

汤子期将信将疑地望着他:“你这口气挺像‘来来来,小猪仔,咱们继续喂啊’。”

“我瞧着就这么坏?”

“没人有你坏!”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俞北平却是忍俊不禁。

虽然是精神科,床位也是紧张的,输完液吃完药,俞北平就抱着她回了家。

“子期——”陈珞从屋前的台阶上漫步下来,笑盈盈看着他们,“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你不跟季峰他们几个出游了吗?”

陈珞沉吟一下,叹气,终究还是无奈地坦白:“本来是想去的,东西也准备好了,可季峰私下里告诉我,江越也要去——”

她说到这里望过来,和她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汤子期懂了,会意地点点头:“进来吧。”

嘴里这么说,她整个人还让俞北平抱着,也催促他:“快开门啊。没瞧见有客人吗?”

她生病了,俞北平也不闹她,掏出钥匙开了门。

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陈珞也不寒暄,径直在沙发里坐了。俞北平给她倒茶,弯腰奉上:“小心烫。”

“谢谢。”

见她们有事要谈,俞北平刻意避开了。

“有事吗?”他离开,汤子期才开口询问。

陈珞笑一笑,抿一口茶:“也不算什么事。”

汤子期猜:“关于江越的?”

陈珞举杯的手就顿住了。

她和江越的关系,在圈里不是秘密。奉父母之命相亲,又奉父母之命结婚,婚后分居两地,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一次,别说感情,见面不吹胡子瞪眼就不错了。

陈珞失笑:“好端端的你提他干嘛?”

“为什么不能提?”

汤子期年纪小,性格叛逆,对她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去的,还爱跟人唱反调。陈珞心知肚明,也不辩解,反而软软应和了一句:“能,怎么不能提?”

又是这样!

汤子期不由恼怒起来。

每次她跟她吵架,陈珞不问缘由都让着她,总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你为什么总是让着我?”

“我是你姐姐啊。”

汤子期最不喜欢她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看似包容,却带着一种无形的蔑视。从小到大,陈珞都对她很好,从来不跟她争,因为在她心里,汤子期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妹妹。

她压根就不相信她能有出息。

因为不放在眼里,所以不在意。

“你是不是一直都瞧不起我?”

陈珞早习惯了她敏感又固执的小性子,耐心解释:“从来没有过,我拿你当亲妹妹的。”

“吃点儿东西吧。”俞北平端着果盘从厨房过来,打断了僵持的场面。

陈珞原本正烦恼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汤子期,他这一打岔,她顿感神清气爽,捻了块蜜瓜送嘴里:“甜。”

汤子期却老大不爽了,哼了一声,也捻了块蜜瓜塞嘴里。

比她那块大一个个头,一口咬掉一半。

陈珞看她这番做派,也只是微笑,不搭半句腔,不给她半点儿发难的机会。

汤子期只好悻悻闭了嘴。

之后一直是陈珞和俞北平在说,聊着聊着说起江越。

俞北平笑着说,他那人别看一副纨绔大少样,心眼儿挺好,人也单纯,之前盘下澹台,其实是为了帮助那对老夫妻,外面人不清楚就一通瞎传,把他名声都传臭了。你是他妻子,可不能信那些风言风语啊。

陈珞只是笑笑,嘴角翘起。

可那漫不经心的意态,那不搭腔的表现,分明是在说,您少跟我来这套,江越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俞北平在谈判拉锯这方面向来是最有耐心的,给自己续了杯茶,慢悠悠继续:“比看他花边儿多,我敢保证都是假的。”

“你拿什么保证?”对待他这个肩上扛着星星的,陈大教授也不客气,闻言就是一声轻嗤。

俞北平不疾不徐:“我看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的。这样吧,回头你带他上咱们军总医院去瞧瞧,看看他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处男一枚。”

陈珞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忙抽了纸巾压住唇角,难得恼怒地斜了他一眼。

俞北平反而笑意加深:“他那人脾气差,瞧着一副怼天怼地的样儿,实际上就一纸老虎,你处久了就知道了。我看他对你挺有好感的,就是碍着少爷面子不好意思说。对了,之前子期送你那瓶香水,还是他特地在法国给你带的。不过他不好意思直接给你,也怕被你拒绝,就说是子期给买的。”

陈珞这次是真的怔住了,皱起眉。

该说的也说完了,剩下的,就不是他的事儿了——俞北平起身告辞,去了厨房准备晚餐。

客厅里就陈珞和汤子期两个人,气氛更加安静。

汤子期摸摸陈珞的手,别扭地说:“江越是他兄弟,他当然帮他说了。要我说,苍蝇不叮无缝的卵。这厮能是清白的?别被他骗了。”

“那你还帮他圆谎带香水?”陈珞淡淡扫她一眼。

就这轻飘飘一句,就戳中了汤子期的软肋。

汤子期恼怒地瞪着她:“你软点儿要死啊?”

“谁让你也是一刺头儿呢。”陈珞撩起眼帘,给她飞了个媚眼,看得汤子期鸡皮疙瘩浑身爬。

她忍不住抖了抖:“受不了你。”

时间也差不多了,陈珞看了看表,起身说:“走了,有时间再聚。跟你聊一聊,心情确实好多了。”

“你受虐狂啊?我大多时间是在骂你!”汤子期没好气。

陈珞冲她微笑,还给了个飞吻:“打是亲骂是爱,我就爱跟你吵架。”

汤子期哭笑不得,刚才那点儿阴郁也一扫而光,指着她笑骂:“滚,你马上给我滚!”

“遵命,宝宝!”她还在她面前站定,表情严肃地给她行了个军礼。

汤子期都快笑岔气了,把她送到门口,就要关门,这时,手机却铃响了。

是闫峰打来的。她这只手机是新买的,铃声还是初始音,一声接一声,短促又焦急,仿佛在催她。汤子期一怔,诧异地接起来。

“子期,是我,闫叔叔。你听我说,李教授出事了,我现在在XX路……”

后面的话,陈珞没听清,就见汤子期一边歪脖子夹着手机,一边快速套上鞋子奔了出去。

陈珞无暇他想,把车直接从停车区开出去,横到她面前:“上来,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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