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值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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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宴觉得一切都倍感珍惜,一个人活在谎言里的感觉真的快要把人逼疯了,为了一个谎言接下来要瞒着说一千个。

段老爷询问春宴气色怎么看起来不太好,春宴说这几日熬夜,就没睡好。

“怎么,失眠了?”心疼地问她,又让下人给她端来新煮的汤,据说这个汤很滋补,连段老先生都舍不得喝。

春宴喝着喝着,眼泪就下来了,她很喜欢段家,也喜欢大伯,更喜欢段黎川,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们发现,她就像安琪儿一样不是被赶走,就是要发疯了。

“怎么啦,丫头?是不是这汤不好喝?太苦?你怎么哭了?”

“没有,大伯,是我烫着舌头了。”

“你这傻孩子,急什么,想喝我再吩咐让别人去买。不用担心大伯,大伯又的是机会能喝到。”

春宴的嗓子都有些哽咽了,只是“嗯,嗯。”地答应。

段老爷子会错意,以为是春宴这生日过得不开心,赶忙找,段黎川。

他知道,一见到段黎川,春宴的心情就会好。

段黎川呢?

问题出来了,却没有人回答。

春宴撂下碗筷,礼貌地说,“我去找找。”

在别墅的后花园里找到了段黎川,他在那里荡着秋千,地上的树叶卷起来,在他的脚下打着旋。

以前,顾夏也就是夏夕可就特别爱荡秋千,她还记得当时为了计较这个秋千,她跟下人吵了起来,如今想起那些往事都历历在目。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夏夕可的,所以秋千不会走,夏夕可也不会流失在他心里。

“你很想她吧?”

“嗯。”段黎川点了点头,独自坐在后花园里。

他不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他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从前是,现在也是。

春宴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凉了起来。

“做人好还是蝴蝶好?”

春宴经常问一个哥哥这个稀奇古怪的问题。

“我觉得做人好。”大哥哥摸摸她的头发。温柔的说。

春宴不说话,自顾自地向前走着,她的黑长的秀发在阴凉婆娑的森林,飘飞,她穿着一身蓝色的碎花纱裙。

遇见了春宴,夏森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种无法言语的事物包围着,是困顿的野兽,潜伏着危险。

大哥哥和春宴的关系微妙并且复杂,星星连着烛火,烛火映衬着沟渠,无法明辨分清。

大哥哥是少言寡语的大男孩,上学时候是风云人物,笑起来的时候像某种孤独的幼兽,令所有女孩子神迷。

夕阳淡淡的橘色光芒,少年五黑玛瑙般前额晃动的碎发,若是你抬起头注视夏森,他眼里的专注便蓄势待发燃烧起来,明亮的双眸宛如打碎一地的星光,那是唯一拍打在地上女孩们紧张的心跳。

可是他太耀眼,上学的时候是根本不会注意像春宴一样如此平凡的女孩子。

可是,他们的眼眸里都闪烁着举棋不定的疑问,宛如一只麋鹿。

春宴闪烁的眼里有疑惧。

那是只有夏森才能看到的颜色,她皮肤里渗透着不明媚的幽蓝色。

再次见到春宴仍然是这双黑漆漆,深不见底的眼眸,闪烁着。

陪她去周末的电影院,走他自己恐高的栈桥,春宴一身收腰碎花纱裙,她在他的臂弯里。她在栈桥尖叫的声音和风铃一样好听。她把身边的新闻当做笑话讲给她听,抓蝴蝶给她,夜里抱着蜷缩的春宴入睡。却不是肌肤相亲但是很温暖。

他相信他能治好她,他固执认为一切都会好。

可是夏森忘了,春宴是个溺水无可救药的女人,她的眼睛里有疑惧,她在劫难逃的美丽抗拒着她背弃某种信仰。

后来,春宴也快把那个男孩忘了,他死了,她的初恋也死了,只是到了很多年后,也许,他也没有死,总之他消失了。

……

宿醉的春宴从“妖女”踉踉跄跄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悠长悠长的石板路小巷像一枚弯曲的潮汐流动着鬼魅的气息。包裹在幽蓝色短裙里的紧致修长的双腿,朦朦胧胧的诉说隐喻的故事。

久置封闭的情欲像童年巧克力糖果,每剥开一层缠绕着战栗的甘甜,伴随着甘甜的隐秘。

意识混沌的春宴同着深夜的世界一样沉睡在某种意识里,他们同时等待开启。等待不为人知的角落塑造另一个自我。

疯长的情绪延伸到普通的小巷胡同,流蹿的灵魂积聚于“妖女”这样夜总会舞池。

他们就像城市的另一张脸,到夜里散发物质糜霏的气息,隐约交织的情欲埋葬在这里。

她们穿着十五厘米细高跟鞋锦衣夜行,深邃眼眸因长年累月的疲倦,积攒了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白天无精打采永远懒得用正眼瞧人。

春宴就是如此,她是属于黑夜的女孩儿。

五号客人第一次来“妖女”的时候他就闻道春宴身上某种幽蓝色的气息。

那天,五号客人来到“妖女”,舞台上那些女孩坐在椅子一字排开,轻轻的低垂着头,整张脸只露出腥红的嘴巴。

她们的眼睛用白色的蕾丝眼罩蒙起来双手合扣一起放在腰后。

一律的轻纱低裙,薄薄的蕾丝轻纱曲线妖娆的身材,修长光洁的双腿直抵地面,垂涎的顾客走马观花般觊觎着眼前的猎物,他们目光从脚底游离到双腿缓慢移到上方最终锁定在那条短到岌岌可危的裙子。

光是肆无忌惮猜想着短裙里到底穿得什么内容的事情,下流的意识忽而催醒了灵敏的嗅觉,他们似乎早已察觉到自己裤子野草般杂乱难耐的味道。

只有二十出头的女孩儿们,一律的轻纱低裙,她们在舞台上的蕾丝轻纱薄如蝉翼,低垂着头稚气未脱的女孩儿们安静如等待屠杀的羔羊,浓妆艳抹,待价而沽。

春宴今天第一次来,却是客人们最喜爱的一个。

为什么?

因为当客人向舞台抛向烟头,春宴能不慌不忙的弯着腰用嘴巴妖娆地叼起来,这就是她和那些女孩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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