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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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捕[综武侠]");

铁手和追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夏祈音塞了好几张交子,然后就看到夏祈音斯斯文文地走到了无情面前,将比顾惜朝还厚的一叠交子递给了无情膝上。

无情:……

追命想要大笑,没想到他家大师兄小小年纪已经有做祸水的潜质了。幸而铁手眼疾手快,及时制止追命开口。铁手与夏祈音见过的次数不多,但直觉告诉他,千万不要惹或得罪小姑娘。

“阿音,这是大殿下送你的。”铁手提醒道,“若给了旁人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夏祈音脆声道,“你们不用为他心疼啦!小师兄一个月俸禄有一千贯呢,比诸葛先生与你们师兄弟加起来都多。你们办差那么辛苦,拿着买酒吧!”

铁手哭笑不得:“但这是大殿下对你的一番心意,你不该全部分完。”

这一盒交子怕是有万两之多,可夏祈音却眼都没眨一下,全分了。嗯~三分之一给了顾惜朝,一半都在他大师兄手上。

“他的心意我收到了呀!”夏祈音晃晃手中的玉牌,“正所谓稚子抱金过市,易招惹祸端。我是小朋友,不用带太多钱,有这个就够了。且带再多的钱也没用,我若花钱多了,义父定说我骄奢;我若不花,拿着许多钱,还要烦恼如何防着旁人来偷来抢。你们就当帮我花钱消灾吧!”

艳无忧:若不是知道你前不久刚拿了傅宗书三十万,我就信了。

送出去的东西,夏祈音是绝不会收回的,无情三人只得想着事后再想法子送还了。顾惜朝那份,艳无忧便让他安心收下了。

“对了,阿音不是回家去了么,匆匆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铁手提醒道。

“哎呀,差点忘了正事!我在回家路上,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夏祈音拍了一下脑袋,忽然一本正经道,“我回去路上见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在踩点的女人。”

“踩点?”顾惜朝下意识地重复道,见夏祈音看过来,脸微红。

夏祈音觉得这个师弟有意思极了,可惜她就要出京了,也不知道师姐愿不愿意陪她一道去眉山?这样师弟就能陪她玩了!

“阿音说的应该是贼踩点,许多贼行动前会提前观察目标的生活习惯,以选择合适的下手机会。”铁手解释道,“若是普通小贼,阿音只要去开封府或者六扇门说一声就可以了,不用特意跑来神侯府。这个女人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帅家距离开封府和六扇门更近,到神侯府还要从开封府和六扇门中间的大街经过。

夏祈音没有立即回答铁手,而是看了一眼无情。

无情愕然道:“莫非此事与我有些关系?”

无情并未正式办差,素日只是处置府内的部分内务,为铁手和追命整理分析案情,人际关系并不复杂。与无情有关,且让夏祈音不敢轻易说出口的人。莫非——

无情看了艳无忧一眼。

艳无忧摇了摇头:“我并未与小师妹说过十三凶徒之事,或许师父与她说过也不一定。”

艳无忧知道她这位小师妹掌握了许多旁人所不知的事情,不过想到小师妹是师父破碎虚空后所生的女儿,许他们那一界有他们不知道的手段,便未深究。

“原来你们知道十三凶徒啊?”夏祈音松了一口气道,“那我就直说了,我见到了欧阳大的姘头杜莲。”

“杜莲?毒莲花杜莲,她与欧阳大有关?”追命惊讶道。

杜莲是一个容貌俏丽,心如蛇蝎的女子。她用一柄上有倒刺的毒莲花,莲蓬里能够发射细如牛毛的。曾经有个镖头酒后失言说杜莲的名不副实,杜莲就将一枚丢进镖局的水井,毒镖局七十二口人,且牲畜不留。多年来死在此女手上的人,比她毒莲蓬中的都多。

可惜此女非常善于魅惑人心,又神出鬼没,常年在衙门的通缉榜单上,却始终无人将之擒杀。

铁手沉吟道:“方才大师兄和艳姑娘提到了欧阳谷、西门庄是十三凶徒的联络点,所以欧阳大和西门公子都是十三凶徒之一,莫非杜莲也是?”

“十三凶徒的身份,我已知晓了,稍后再与你们细说。”无情道,“杜莲亲自踩点,不管是私怨,还是十三凶徒准备集体行动,都将是大案,我们先听听夏姑娘想说的吧!”

夏祈音是个从来不肯好好走路的小朋友,从太平王府回家的路上,她也没有好好走路。蹦蹦跳跳回家的路上,看到漂亮的大姑娘挑着豆腐花在路边歇脚叫卖,便凑上去要买一碗尝尝。

夏祈音是个习惯观察的小朋友,“豆腐西施”为她盛豆腐花时,夏祈音一下子就留意到了她皓白的手腕,这并不是一个讨生活的姑娘应该有的手。夏祈音又留意到她的脚步和肢体动作,脚步轻盈,肢体动作协调而充满力量,这是一个练家子,且武功在她义父之上。

习武之人做买卖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她不就在瓦舍叫卖过小饰品么。听说追命的父母当年因家族内乱出走时,就曾打渔卖鱼为生。然在“豆腐西施”动作间,眼利的夏祈音就瞥到了她外衣内侧腰上的一朵铁莲花。

铁莲花这样的奇门兵刃并不常见,至少夏祈音只晓得一个女人用这兵刃——六扇门与三法司联合通缉,身犯多起命案的毒莲花杜莲。江湖人做买卖不奇怪,但杜莲做买卖,就非常奇怪。

夏祈音一副馋嘴小孩样,站在担子旁吃豆腐花,不一会儿就见对面走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捧着碗出来买豆腐花。杜莲对着少年可比对夏祈音热情多了,同样的钱,给那少年盛的比她多出一大半。一边打豆腐花还一边与少年搭讪,甚是热情。

夏祈音故意杜莲给她少,给小哥哥多,肯定看小哥哥长得俊偏心。那小哥哥听了羞窘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待自己的豆腐花打好,捧着碗飞奔回家。

杜莲则笑了两声,又给夏祈音加了一勺:“鬼滑头的小鬼!”

“姐姐的豆腐花做的那么好吃,日后天天来吗?”夏祈音一脸天真道,“我每天都想吃你的豆腐花。”

“好生贪心的小鬼,吃着碗里的就想着明日的了。”杜莲笑道,“奴刚来京里投亲,总是日日要来的,小妹妹家住何处,奴再来就给你送上门可好?”

“这么好,我家就住在前面那条街,门上挂着只兔子灯,可不要找错了。你若找不到,巷口叫一声,我就听到了。”

“那敢情好!”杜莲笑着应了。

夏祈音还了碗,随手叫了街上两个小顽童与她在路边跳房子。杜莲见他们不走,过了一会儿便装作歇够了,挑着担子继续沿街叫卖离开了。杜莲一走,夏祈音便耍赖不玩了。

从口袋中摸出几枚铜板分给小顽童们,夏祈音道:“方才对面出来买豆腐花的小哥哥甚是面生,可是刚搬来的?”

“夏祈音,你最近都不来找我们玩,都不知道吧?范家搬来有些日子了,刚搬家那会儿,我娘还介绍了唐十五她们帮忙洒扫屋子。”

“他家怎么没人出来玩?”

“他家的哥哥们都在国子监读书,最小的那个也在家里读书,从不出来玩。夏祈音,你老是问范家做什么?听说他家老爷是当大官的,可以帮人升官,前些日子好多人来送礼。你是不是也想帮你爹爹送礼升官啊?”

夏祈音叉腰道:“我爹爹已经点了眉山县令,后日就要出京赴任了。我们家才不用送礼呢,就是要送礼,直接送官家好了,我表哥太平王世子可是官家的表弟。”

夏祈音与小顽童们一通胡扯,顽童们说不过她,笑闹了一回,就拿着她给的铜板去买吃的了。铜板带回家就被没收了,只有买了吃的吃进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夏祈音见街上无人,三两下便爬上了范家的院墙,一看才知这家有三进呢!不晓得那位小哥哥如何听到街上的叫卖声,莫非是凑巧?

足下一点,夏祈音飞身上了屋顶,顺着屋脊一路走到二进,就见方才买豆腐花的少年坐在窗边背书,他方才买的豆腐花放在一旁竟然还没吃。正觉得奇怪,就听到屋里传来一个颇为威严的声音,顿时明白,原来是读书跑出去买小食,被家长逮住了,真可怜!

身下一翻,夏祈音轻飘飘落在了窗外的枣树下,一脚挂住树枝,倒吊着下去,想要看看那人是谁,不妨这一探头,正与一长须老者打了个对眼。

追命忍笑道:“所以你□□逾了参知政事府上的墙,还被范大人逮了个正着?”

“我就是想要确认下杜莲盯上的是什么人,没想到那老大人竟然会武功。”夏祈音摸了摸鼻子。

大意了,忘了他们现在是在一个天变后的世界,范大人自然也不是她以为的范大人。这位被官家召进京不久的参知政事范大人不仅会武功,且武功竟不错。夏祈音落在枣树上,树枝一晃,范大人便觉察了有人。

“范大人虽是文官,却打过战。他驻守边关时,就连穷兵黩武的李元昊出兵都要斟酌再三。”无情开口道。

“可惜遇到了猪队友么,这个我知道!”夏祈音道,“那么你们说,这次十三凶徒的目标会不会是范大人府上?那一条街最可能被他们盯上的就是范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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