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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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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生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面上一脸茫然。

一时之间,宁楚楚竟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揶揄半天,才组织好语言再次出声:“就是……如果有人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

听到这话,顾寒生的眸子顿时黯淡了下去,拧着眉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

“背叛啊——”

不知道为什么,宁楚楚总觉着,他的神情好像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他微微偏着头,可能是因为角度的原因,眼下被一层薄薄的阴影笼罩,微扯的嘴角露出的一抹笑容更是诡异,似是在自嘲,又似是咬牙切齿。

“我会让他十倍偿还。”

这一回,宁楚楚可算是听清楚了。

十倍偿还——

这句话从他嘴里出来的时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好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惊得宁楚楚心上微微一颤,心里更加忐忑了。

也不知道苏伯有没有把花田的事儿告诉他,她简直不敢想象,被他误会了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

思绪突然像是拧成一团的麻绳,乱七八糟,她干脆蒙上被子,不愿再去想,“我要睡觉了。”

顾寒生这才晃过神来,看了她一眼,起身回到书案前。

宁楚楚一直蒙在被子里,怎么也睡不着,听着顾寒生关好房门,吹灭了蜡烛,她便闭上眼假寐,等着顾寒生轻声上床睡在她左侧,房间里一片安静,她更是睡不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身后的顾寒生颤了颤。

她倒也没在意,可接下来,她分明感觉到他颤抖得更加厉害。

她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却见顾寒生的身子蜷缩成一团,骨节分明的葱白手指紧紧地攥着被子的一角,咬着牙齿不停地打颤,看起来似乎有些迷糊。

宁楚楚大惊失色,这种情况,是又犯病了?

本以为顾寒生的病情稳定,药量渐少,便不会再犯,可没想到这病真的说来就来,眼下又是季节交替的关键时候,看着顾寒生额头上沁满的一层汗珠,她便担心起来。

扯了床头一块帕子帮顾寒生擦了擦汗,又伸手握住他攥紧被子的手,抱着他的身子,试图给他温暖。

以往犯病,她总觉得顾寒生的攻击性更强一些,可这次似乎有些不同,蜷着身子,似乎在害怕什么,他的唇瓣一张一合,低声呢.喃:“不……你不能这么做,那是我父皇……”

他说的什么,宁楚楚倒没听清楚,等她凑过去想听仔细的时候,他却突然扑了上来,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肩膀。

好疼!

宁楚楚的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

她早该想到顾寒生犯病的时候会咬人,可还是猝不及防被他咬了一口。

果然,如往常一般,他把她的肩膀咬出鲜血来之后,竟然慢慢平静下来了。

她就说他是吸血鬼吧!

愤愤地想要把顾寒生踹下床,可他却黏着自己的身子,死死地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放手,她不满意地撇了撇嘴,拉过他的手一口下去,却是没敢咬。

只象征性地碰了碰他的手臂,努了努嘴,“真的最后一次了,你要再这样,我就休了你。”

她感觉顾寒生还是有意识的。

因为说完这话,顾寒生那搂着她脖颈的手稍稍紧了紧。

经过方才那一下,宁楚楚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不翼而飞,被他这样搂着,她竟然也感觉到别样满足,只一闭眼,整个人便沉沉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宁楚楚刚睁眼,便见顾寒生盯着自己的肩膀发呆。

正好,她要找他算账呢!

“昨夜你的杰作!”宁楚楚撇了撇嘴。

顾寒生垂眸,神情显得有些受伤,“对不起……”

好吧,宁楚楚被打败了。

她承认,一看到顾寒生那张本就帅气的脸露出那种受伤的表情,她便受不了,于是扬了扬手,“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起床吧,我饿了,我想早饭。”

顾寒生这才起身,洗漱好穿戴整齐之后,突然回头,看着铜镜中正描眉画眼的宁楚楚,“今日开始,我们便分房睡吧。”

宁楚楚手一抖,那眉笔在眉宇上画出一道浅棕色的痕迹来。

明明是他错了,怎的他还提出要分房睡?

宁楚楚回头,“夫妻俩本就该睡在一张床上,分房睡,还不如写一封休书来的痛快。”

顾寒生抿了抿唇,面露难色。

宁楚楚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回过头仔细擦了擦自己笔抖画出来的痕迹,漫不经心地说道:“若是你觉得愧疚,不如买点好吃的给我补补身子,这比什么都实际。”

描完眉毛,又薄涂了一层唇膏,便完成了。回头见顾寒生还楞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无奈地耸肩,“走吧,吃早饭去。”

两人一同从屋里出来,苏伯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热乎乎的窝窝头端上桌,仔细一瞧,见着里面还夹着酱肉。

宁楚楚惊喜,吃了两个下去。

吃完早饭,苏伯便又对顾寒生交代了几句,大抵便是好好养伤之类的话,说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竟然回头看了宁楚楚一眼。

苏伯的眼神有些奇怪,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顿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好好对寒生。”

宁楚楚心颤。

苏伯算是在告诫自己?

内心波涛汹涌了一番之后,面上却是露出一个波澜不惊的笑容,只“欸”了一声,便算是交代过去了吧。

幸而,苏伯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转身离开了。

送走苏伯,宁楚楚像是躲过一劫的罪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回头,却见顾寒生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你和苏伯怎么了?”

他总觉得,她从昨日便有些怪怪的。

宁楚楚大有一种坏事就要被揭发的心虚。

呵呵地笑了两声,摆了摆手道:“没、没什么事,只是觉得苏伯太过严肃,一时之间,便有些拘谨……”

顾寒生这才了然,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苏伯离去的方向,笑了笑。

“苏伯?他比任何人都会笑。”

呵!呵!

宁楚楚内心咆哮。

这怎么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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