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故人之地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一切仿佛都保持着当年的样子,桌子上的镇纸,放在原本的位置,正中央的香炉很干净,香灰已经被清理,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有香料燃烧过的痕迹。

仿佛冥冥之中,一切都有牵连一样。

云倾月缓缓的坐在梨花木制成的屏背椅上,仿佛能够感受得到,司晏曾经坐在这里,或是读书,或是练字,一定是十分认真,心中顿时生出几分触动之情,从这里的一草一木,仿佛都能够看得出来,原主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思绪越飘越远,外面的阳光清洒下来,眼瞧着窗外草木被风吹动,她又想起了清蓉长公主,她的母亲。

以她现在所知道的,当年司宴外出历练,誓要游遍大好山河,但未曾想到,与长公主偶遇,坠入爱河,你侬我侬,一片游历之心,也暂且被搁浅,只想要好好的和清蓉长公主在一起。

世间的温柔和幸福,也不过如此了吧,只想和相爱之人好好的守在一起,谈诗作赋,共沐朝阳,共赏朝花。

再后来,他们平静的生活,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所打破,最有可能去刺杀司宴的,只有司旬。

但是想一想,这其中还是有颇多的蹊跷,到现在还不明朗,如果是司旬派人去追杀的话,以司宴的武功心法,未必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也不会让长公主身中寒毒,紧接着被南宫协威胁,逃到北傅。

而且,司旬没有太大的必要对长公主下手,他应该只会嫉妒司宴,对他下死手,可为什么又要花费那么大的心思,对长公主百般陷害。

当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像是一个谜团一样,把他们的命运紧紧的裹挟在一起,这一件事情恐怕不止司旬有所参与,说不定还有其他的龌龊,这隐藏在海面冰山下的,恐怕是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是她还未曾窥见一角。

也不知道到底损害了谁的利益,她想着,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笔,不停的转动,虽然过了这么多年,这里还是很干净,没有一丝的灰尘,大概司旬也想构造一个兄友弟恭的假象吧。

只是这其中的利益还有往事太过久远,如今也只能从司家人身上猜测一些,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她也不知道该询问于谁,正在想着,把当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给联系在一起,仔细的想想这其中有什么因果关系。

正考虑着,外面,却忽然有人敲了敲门,她立刻警觉起来,看着外面门上映照出来的一段窈窕的身影,像是一个婢女一样,便冷冰冰的问道:“谁?什么事儿?”

外面是一个婢女,声音颇为柔和,但是云倾月从来没有听过,应该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那个婢女见她回应,清了清嗓子说道:“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小姐,奴婢奉令,请小姐去前院用午膳。”

“好,我知道了。”云倾月又四处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东西,这么多年就算有什么也已经消失干净了吧,她又看了一眼这个地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将桌子上自己弄乱的镇纸,毛笔整理好,随后打开门轻轻地走了出来。

外面阳光依旧,透过疏疏落落的叶子,照下来的光点,无比的温暖,青石小路上,青草杂生,这个院子虽然很干净,但还是偏了一些,也能够看得出来,除了那些打扫的佣人之外,多年没有人进来过了。

婢女在外面等她,见她出来,低声说道:“奴婢带您去前院。”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走到前面。

司家是一个大家族,所以,庭院很广,里面亭台廊徊,密密麻麻的像是迷宫一样,院子中的景色倒是也雅致,主院前的一个拱门下,有一个荷花池里面种了些许水莲,如今倒也是葱葱郁郁,由几尾彩色的鲤鱼,在池中游曳,扑腾出小水花。

一路到了前厅,整个前庭之中,几乎坐满了人,她四处看了看,所有的人都在了,就差她自己了,这究竟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过,显而易见了。

她也不在意,四处看了看,打算找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但是她来的迟,几乎没有位置了,旁人也像是抓住了把柄一样看着她,司菱晗冷哼了一声,故意挑衅的说道:“某人真实身份尊贵呀,家族聚会也敢来的这么迟,不把长辈放在眼里。”

虽然没有明说,云倾月还是知道,她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如此指桑骂槐,阴阳怪气,她才懒得理会,看了一眼桌子上,几乎有好多江南的点心,茶糕茶饼,青翠色的色泽,像是翡翠一样,怪不得人常说,江南的茶饼,是糕点中的翡翠,只是不知道味道尝起来如何,应该会有茶叶的清香吧。

她四处瞧了瞧,竟所有人都不怀好意地盯着她,也不在意看见一个空位者,本来想过去坐下来的时候,司菱晗却忽然拍桌而起,怒斥道:“你有没有教养啊?来的这么晚,也不向大家请罪,就直接想要入座?”

“这件事情我并没有提前得到通知,婢女请我来,我就来了,何错之有?反而是你在诸多长辈面前如此大呼小叫,长辈到还没有说我什么,你一个与我平辈之人,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云倾月也不惯着她,淡淡的说道。

这个司菱晗,真是太没脑子了吧,在如此多的长辈面前也敢出头,真是没意思。

司菱晗更是生气,“纠错之心,人人有之,而我只是见不惯你如此轻慢长辈,出言指责,有何不对?”

云倾月瞧着她,淡淡地笑了笑,真是没有脑子,如今还敢说她没做错,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没听过吗?正要说话,让她在长辈面前失了脸,却没想到,司旬却忽然出声说道:“够了。”

司菱晗还有些不服气,“叔父!”

“如今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在一起,又何必生出这许多的话来?”司旬冷声说道,这番话,更像是对大家说的。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