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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5、番外-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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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心不甘情不愿地与他登记结婚,更加不情愿地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姑娘……

他的曼曼,他的妻子,如今已经不在了。

短短的两年时间,一切物是人非。

他将所有属于他们之间的东西,一并留到了墓里。他没有几张迟曼曼的照片,婚纱照化妆的痕迹太重,遮盖了她原本的美,他就拿了结婚证上的照片,撕成了两半,将她的那一份装裱起来镶进了墓碑上,另一半,留着以后与她合葬时候,一起重新拼接起来。

那样,他们就又团圆了,继续当他们的夫妻……

迟曼曼的墓碑立好之后,他遵从了允苏卫的安排,去了A国。

并不再继续参加作战任务,而是从一个寻常的士兵开始,驻扎那里,日复一日,在冰天雪地的异国他乡当中,让自己彻底的“死”在那里。

他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死了。

三年的时光转瞬即逝,明明好似一生那般漫长,可竟然转眼就过去了。在允苏卫的各方调动之下,他的军衔也重新恢复,甚至得到了提升。但是回国之前,他正式提出了转业的申请,这意味着,他将要彻底离开军营了。

他的健康状况不如从前了,尤其是思想上的注意力,也已经完全不适合再参加什么作战任务了。

所以转业这件事情,无论是对蓝瑛和允苏卫,都是十分乐见的。

但是他坚持要去K城。

去A国是他这生中最后一次对允苏卫意愿的遵从,从此之后,他要彻底的按照自己的意愿走下去了。

这是迟曼曼曾经成长的城市,也是他们再次相遇的城市,还有他们的家,他打算以后,要长长久久地守在这儿,守着她。

以前迟曼曼总是不舍他突然的离开,这下,他可以长长久久地,留在这座城市里,陪着她了。

“你还年轻,留段时间舒缓一下也好!等将一切都放下了,再重新回来吧!”

戈平正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对于他们来说,即便是转业军官,他也不必在一个没有太大升迁可能的安全局中,他最好的安排,应当是军区里的军官。

只是又怎么可能放得下呢?

桐园当初分派给他居住的房子,他早已经在四年前他们结婚之前,就已经买下来了,因为当时迟曼曼说过,那就是他们的家。

他应该回家了。

依旧还留着当初他们结婚时的布置,墙壁上的婚纱照,换成了暖色的布置的房子,没有了迟曼曼的存在,竟显得是那样的空荡荡的……

他于是一有空就朝墓园跑,一个只有迟曼曼遗物的墓地,可看着上面她的照片,就觉得她人就好像在一般。

闲暇的时候他会在墓前坐上很久很久,对着她的照片说许多许多的话。从前他觉得这样的事情,都是无处诉说情感的老人们才会做的,可是如今,他竟然发现这真的是一种难得倾诉思念的方式。

他到任没几天,便接到了一项极其严峻的任务。

F城的一处煤矿发生坍塌,需要紧急进行协调与营救。

虽说他刚刚来到这个部门不多久,但是多年的军营生涯让他对整件事情还是有了一个很好的准备。

迅速而简短的会议之后,他随即踏上了前往F城指挥营救的路途。

F城因为交通闭塞的缘故,虽然地理位置上距离K城不远,但是开车过去,却花了很长时间。

他们上午出发,到达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他有些疲倦地坐在后座闭目养神,脑海里却一直想着待会到现场的具体部署方案。

“哎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拦人车子。”

恍惚间听见司机叨念了一句,然后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是记者,我想……”

“记者?记者这个时候来捣什么乱?”司机重新发动了车子,忍不住抱怨了一声。

“砰——砰砰——”

车窗外突然想起一阵强烈的拍打声,他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怎么回事?”

车窗是紧闭着的,外面的人说着什么他听不见,但是那个身影却好似一扇大门般,瞬间开启了他所有的回忆。

“停车!”

下车的瞬间他就有些后悔了,他记得几年前,他也是刚刚来到一个城市,然后错将一个女人,当做了自己的故人……

“曼曼!”

可是在看到那摔倒在地上的人的熟悉的眉眼,那因为疼痛而微微蹙眉的神情,他还是在一瞬间忍不住脱口而出。

有些事情,根本就来不及经过大脑,几乎就是条件反射一般,他看见了迟曼曼,然后便不顾一切地将她一把紧紧给抱住。

她仓皇地从自己的怀中挣扎了开,狼狈地坐在地上,一脸的惊慌失措。

“允局!你没事吧!”

司机的声音让他恍然回过神来,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车新!车新!”

不远处一个人朝这边奔来,叫着她的名字。

原来,她叫车新,不是迟曼曼。

也是,迟曼曼早在四年前,就随着失联的飞机,失踪了,她早就已经死了。

他只是太过思念她,所以才会在这昏暗的夜晚,将路边的一个女人当做了迟曼曼。

因为太过想念,太难忘,所以甚至长得也并不那么像,也会觉得那就是迟曼曼吧。

“抱歉!”他回过神来迅速地冷静下来表示道歉,“……是我方才,认错人了。”

“对不起,实在是因为你与她长得太过相像,所以刚才我一时失态……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自责,大概不仅仅因为认错了人,更加是觉得这样是说明了自己对迟曼曼还不够专心,倘若足够的深爱,又怎么可能会将别人认作她?

他为这个深感不安与懊恼。

从前,即便是他第一眼的时候将迟曼曼当成了燕溪,但是却十分清楚的知道,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此时此刻,即便他一直在告诉自己,迟曼曼已经死了,但是眼前的这个叫做车新的女人,却是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都像极了迟曼曼。她瞪大眼睛吃惊的模样,她眉头微蹙失落的模样,她的眉眼,她的神态……不管他怎么去看,去克制,却终究还是觉得,她们两人,太像太像了。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更加不敢继续待下去,他怕自己再多逗留一会,一分一秒,都会克制不住,重新将她当做迟曼曼。

迟曼曼不可能还活着,因为如果那样,她一定会来找自己……

迟曼曼已经死了,她死去四年了。

倒是没有想到,会再一次遇见她。

应该是某个报社的记者,一门心思地想要跟着他一起下矿去采访。

“给我把她送出去!”

他毫不留情地命令道。

煤矿坍塌现场安全隐患巨大,他亲自下去并不意味着允许任何一个记者或是亲人家属也能下去,哪怕她一副不要命天不怕地不怕的状态。

她还在倔强地争取着,他看着她那张一边急切一边讨好,也仍然像极了迟曼曼的女人,终于不耐烦,“给推出去!”

面上阴沉,心里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紧紧牵引着一般,这个女人,这个像极了迟曼曼,甚至连倔强时的神情都像极了的女人,虽然他心里千万个不情愿,但是却真真切切地让他感觉到,迟曼曼,她还活着。

心里蓦地一软,忍不住转过身去,“给处理下她的伤。”

她刚才在拥挤的人群中摔了一跤,鼻子流了血,却不忙着止血,一直紧跟在他后面想要进下矿,弄的满脸都是血迹,看上去还真的是有些令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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