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医女素心在玉壶温素心尉迟甫 > 第35章 尉迟甫晕倒后山 温素心把脉探毒

我的书架

第35章 尉迟甫晕倒后山 温素心把脉探毒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哎!——七皇子!”

温素心难得地惊呼了一声,一把上前想抱住往地面上倒的尉迟甫,可男女毕竟体力有限,尉迟甫所有的重力狠狠地砸了下来,温素心吃痛一声,整个人重心不稳,也被跟着活生生扑倒在地!

“我去不是吧……”

温素心费力地起来,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屁股,一转过头来,却看到尉迟甫满脸的苍白,额头上甚至溢出了细密的汗水,都是冷汗!

“你……”温素心第一次看到他这一副模样,吓到了,却立刻冷静了下来,想到说不定尉迟甫就是正好体内的毒素复发了呢?

“唔……”尉迟甫活生生被体内仿佛从骨头传来的痛楚给疼醒了,涔涔地冒着冷汗,咬紧牙关费力地想要起身,他趴在了温素心的身上,甚至她胸前那还没有完全开始发育的地方都若有若无地触碰到了尉迟甫的胸口,可是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没法在意到这样的细节,如果被人看到他们两个人这一副模样,估计都能以为他们两个人在这后山里面苟且!

温素心这个时候也爬了出来,扶住了疼得不行的尉迟甫,关切地问:“七皇子?七皇子?你还好吗?”

天啊,为什么自己这个时候没有随身带银针!

温素心急急地把他扶起来,尉迟甫这个时候也吃力地起身,凝神闭气,运用体内的内力想要稳住狂乱崩腾的毒素在他的身体里面肆意妄为,温素心这才是第一次看到他原本的毒素复发,竟然会是如此的痛苦!

费力地把他扶到了一旁的亭子里头,这样的痛苦,温素心没有办法分摊万分之一,只能一次次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把脸上的汗水擦干,直到她自己的手帕都快要可以拧出汗水来了,尉迟甫都依然疼得浑身颤抖。

“七皇子,温姑娘,晨练差不……皇子?!”

不远处走过来提醒时间的王元突然看见尉迟甫的模样,大吃一惊,突然想起了今天是十五!

“七皇子!”

王元随身带着尉迟甫该用的药丸,赶紧拿出了一颗塞给尉迟甫,虽然在旁边用荷叶鞠了一池水给他送着吃,温素心看着那个药丸皱了眉头:“那是什么药?”

“太医给的止痛药,只能缓解很少,很少……”

不一会儿,尉迟甫终于觉得没有那么地痛苦了,虽然体内的疼痛还是刺着他的全身,渐渐地……

他直接晕倒在了温素心的怀里。

听不见温素心紧张地喊着他:“喂……尉迟甫!……”

……

屋内,尉迟甫看着温素心越来越严肃的神情,也是心中了然,估计是没什么办法把,毕竟母妃也给自己超过各种太医,皆是束手无策……

看着她抿着唇,有些不忍,也是个倔强的人,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了。她的手指一次次在尉迟甫的手腕上确认着,似乎带着些许不愿相信的固执,尉迟甫一开口连自己都惊讶了:“我都习惯了,你实话说就是。”

温素心顿了顿,看着他这个样子,小声地嘀咕着:“自己都痛成这样还有意思这么轻松……”

良久之后,终于松开了尉迟甫的手,他还觉得手腕上留着女子特有的余温,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

一抬头,眼神直直地看着尉迟甫:“如果我没有判断错,大概是盛九血毒。”

尉迟甫神情不变,旁边的王元却已经是大惊失色:“什么?!”

温素心再次点了点头,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嗯,应该确实是,是被人一点点加进去的吧,症状也没有特别痛苦虽然也很……唉,不过情况肯定是好多了。”

盛九血毒!传说中极其阴险的一种毒,集九种最稀有的毒物血液提炼而成,无色无味,但是死亡期却不定,每月的初一十五必定使人痛不欲生,直到不知道多少年活活折磨致死!即使是医书上,也都用的是“传说”来描述,并且没有见过任何一本医书阐述过相关的解毒方法!

怪不得宫中的太医一直束手无策,就光是这一个把脉,王元的心里就已经称出了自己的天平,这个温姑娘,果然是大人物,竟然连这样的奇毒,轻飘飘地把个脉就知道了!

王元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温姑娘可有法子……?”

“现在……没有。”温素心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现代古代的中药医术毕竟有着差别,虽然现在她正在跟姬谷山神医学习,可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还有很多东西她都不知道,所以也没有办法下结论。

就连尉迟甫和王元都同时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对方却轻轻开口,一边取来殷王府上好的宣纸,铺开,磨墨,沾笔落纸:“我的医术有限,没学什么,只能帮你用药抑制一段时间,如果能在这有限的时间内找到方法的话……”

“这……这……这已经是万分感谢了!”忠诚的王元顿时泪如雨下,诚心诚意地给温素心行了一个极大的礼,直把人吓得蹦起来,赶紧扶着这位慈眉善目的管家:“王管家你这是怎么了?……别别别我可受不了这大礼。”

温素心当然没有办法理解,王元跟了尉迟甫这么久,至今都没能有太医探出七皇子身上究竟身为何毒,也自然没有任何的医治方法,这么多年,即使用了多种不同的解毒也没有办法,正当所有人都即将绝望,就连七皇子自己也认为只能就这样看着自己慢慢地抵达死亡。

但是现在,竟然有一个人站出来,不仅跟他们说出了尉迟甫所中的毒,并且告诉他们,她可以让这个毒抑制!

即使不是根治,这样的消息也已经足够让他们震惊了!

可温素心仍然只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仿佛能抑制盛九血毒不过只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无法根治只是因为自己现在学识尚浅,还未到时候,虽然自己的脑内已经闪过些许东西,却一时没有办法抓住。

她谦虚地说:“王管家你不要这么激动……学医救人,医者本心罢了,该医就医,”说罢,还看了一眼在旁边同样亮了眼睛的尉迟甫,“况且,七皇子之前又给了我那么多的赏赐,殷王府还把我好吃好喝地供着,这诊金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尉迟甫一听,心生不满,皱起了眉。

这个女孩子,似乎非常在意要把他们两个划清一条界限似的,可有时候又显得如此亲密,他完全捉摸不透这个女孩子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听到她说这句话,自己心情非常不爽,难道平常没事就不可以给她东西吗?宫中的那些嫔妃若是拿到父皇的赏赐,什么簪子首饰,恨不得自己多长几个脑袋、多长几个耳朵和手脚,把那些个赏赐全部戴上去,好在御花园逛几个小时,让路过的宫女太监和妃子都给看个遍,炫耀自己得到了那位的宠爱。

偏生就这个姑娘,不争不抢的,真不知道究竟能送些什么才能让她高兴起来,给了些小东西,怕得跟砍了她头似的,平日那些个贵女谁得了皇子王爷的赏赐,不都是恨不得传遍整个京城?

“温姑娘啊……”王元听着也是哭笑不得了,“温姑娘万万不可,这要是能医好七皇子,自是大功德一件,莫说七皇子愿意给您赏赐当诊金,若是被淑妃娘娘知道,也定能给温姑娘一个极好的赏赐的!那个时候……”

“哎——”温素心挥挥手,“那些都是虚的,是自己就是自己的,其他的我懒得贪,他病了,又跟我有缘,自然是会负责治的。”

王元眼底闪过一抹钦佩,真诚地笑着说:“温姑娘胸襟广阔,王某敬佩,到时候,定让厨子每天多做些好吃的给姑娘。”

温素心也跟着笑了一拍手掌:“这感情好!”

说罢,笔收吹墨,待墨水干了,拿给了王元:“这药一日煎三副来吃,我加了些木蕉没有那么苦,药材……我记得都很不便宜,不过殷王府应该还是能买的?”

“当然当然……”王府一向不会缺钱,甚至很多王府都穷得就剩钱了,更何况殷王府还有个存库,王元赶紧接过药单,跟捧着宝物似的把这张纸拿在手里,带着一丝希望问,“温姑娘,老奴可还能问一下……这药,能让七皇子……”再坚持多少年,但这几个字,王元愣是不忍心说出来。

温素心看出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思量了片刻,“两年,皇子十五岁之前找不到方法的话,就没救了。”

“没事,你尽管试试。”一旁的尉迟甫开了口,“反正也没指望活多久。”

“又是瞎说些什么?”温素心刚听到前面这句话,还以为尉迟甫也蛮有希望的呢,结果后话一出,就不高兴了,上前就是用手指叩了叩他的光滑好看的额头,这样亲密的动作把旁边的王元都吓了一跳,但是主子的事情,他也不好插嘴,不知道其实这类的肢体触碰细节,对于现代的温素心而言其实是真的注意不到。

“消极治疗可是大忌,我既然能知道怎么给你抑制,那我就能给你根治,大不了可还有我师父呢,回头就会去找他。”温素心狠狠地瞪了一眼用手揉了揉自己额头,皱着眉的尉迟甫,“你要做的就是吃好、喝好、睡好、拉好!练武也要继续!”

第四十 笑语晏晏醉红豆

温素心刚刚把脉的时候就发现了,如果按尉迟甫之前的进度,其实十一岁那年就已经差不多不行了。

但是尉迟甫的身体素质很好,再加上每日习武,倒是硬生生地撑到了现在,但是……

“我相信你自己也差不多心知,十一岁之后这几年肯定比之前还难受吧?”

虽然完全不想说是,但是尉迟甫也不得不点了点头,即使是以前,也从来不会疼到他如此程度,自从过了十一岁的生辰,初一时还好,每个月的十五却都能硬生生地被痛晕过去,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必须要临时告病不去。

“嗯,本在两年前,我就该死了。”

温素心看着床上的尉迟甫,苍白着一张脸,她为他施了一套暂时止痛的针,十二针拔出,倒是没有疼得无法忍受了,疼痛减轻了不少,再用自己的内力稳定一下,倒是比前几个月的时候好了很多。

因为这一套针法,尉迟甫更是对她另眼相看了,毕竟看着她医治别人是一回事,亲自医治自己,又是另一回事了。

施完针,又亲手把水盆里的毛巾拧干,给尉迟甫擦了汗,对温素心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大夫对病人理所当然的护理,可对于尉迟甫来说却不是同一码事了,王元看见自家主子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变红,就在温素心还正打算把他衣服给扒下来擦身体的时候及时地冲了上去:“温……温姑娘,这些事情您一个女子不方便,还是让些下人们来做吧。”

温素心这个时候施了一套阵法,脸上早已出了微微的薄汗,听见王元说的事情,也就不勉强,把这些事情交给了下人来做,自己回屋里钻研去了。

所以直到下午,温素心都在房间里头闷着看书,想要找出自己能不能在尉迟甫的病上找到突破点的地方,顺便看看姬谷山什么时候过来教课,可惜这一天,姬谷山却让人传来口信,说是近日家中有事,停课三日,三日后若有变动再论。姬府的下人很少,就连这个来传口信的男子,虽然相貌平平,却颇有几分气度不凡,只是淡淡一笑,一旁的红豆和几个王府的丫鬟就忍不住飞过一抹微粉的红晕。

温素心试探地问了一声:“请恕小女失礼,可否问一下师父最近家里……?”

来人只是笑了笑,也忍不住带着一分喜悦和期待:“我们夫人这几日预产。”

“真的?!”温素心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素未谋面的师母快要生孩子了!

期待之余,竟忍不住抱怨地嘀咕了一句:“师父真是不厚道,师娘原来都有孩子了!快生了都不告诉我!怪不得之前一直没让我去见见师娘呢!”

说着,赶紧让红豆取来了一个红色的荷包,传信的人原本看见,一张脸瞬间变色,连连摆手:“在下不过为主人传话,这荷包受之有愧!”

“嘿,你看着倒是有趣,你叫什么?”

“小人名青平。”

“青平,名字不错,”温素心笑得温和好看,“这荷包是今日听师娘快要有孩子,取给你当庆祝,为孩子也能讨个吉利,望母子平平安安生下,你要是不要,可就不吉利了。”

青平听了,犹豫了片刻,只好点点头,利落地半蹲下来为温素心行了个抱拳礼:“那就谢小姐了!”

“瞧瞧,小姐这心儿啊,可是长得够偏的,”红豆笑着走过来,娇嗔了一句,“看看这赏赐的,红豆才没有说羡慕呢!”

“羡慕你个大头鬼啦,”温素心笑打了红豆一下,“平日我自己捣鼓着东西,什么糕点什么药膳你吃得还少了?别人想我做东西吃还没这个福气呢!哪里来的嘴这么贫,还想要了我家产不得?”

“小姐的家产红豆可消受不起,红豆又不会用银针。”

“哈哈……”

屋内笑作一片,大家又开开心心地干活去了,青平看着这一屋子的笑容,心里感叹这小姐确实是个温善的主子,但也符合学医的气质,说话也不得罪人,以后学医,嘴巴能说会道,倒也更好存活下去。

于是拜了拜又走了,临走前,温素心还提醒了他若是师娘的孩子平安生下了,务必第一时间给她报信。

“为何?”

红豆对着他一笑:“小姐肯定是想要给孩子一个出生礼呢!”

红豆长得很是可爱的脸,笑起来也是两圈梨涡,裂开唇红齿白的小嘴,一双眼眉弯弯。青平看着这个小丫鬟的笑容,竟然一瞬间慌神,脸上飞过一道红晕,霎时竟然逃了似的走了。

“怎么跟见了鬼似的……跑得这么快。”红豆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声,一转过头来,竟然看到了一个放开了的男人的脸!

“啊!——”

红豆惊呼了一声,那张人脸才仿佛被这高分贝音响吓了一跳,骤然缩小,原来竟是许乐天。

“许大哥你别吓人好不好!”

红豆愤愤地跺了跺脚,许乐天揉了揉自己的脑壳儿,才笑得没心没肺地说:“没想到你这个小哭包叫起来杀伤力可以这么强……”

“说谁是小哭包呢!”

“嘿嘿,还能有谁?”许乐天笑笑,接着“嗖”地一下就不见了,红豆气得不行,想要说他几句人就已经不见了,自己又没有武功,根本奈何不了他!

这么一想,居然觉得更生气了,闷闷地哼了一声,嘟着嘴不满地回府了。

不远处,在房顶坐着的许乐天挑了挑眉,笑着看她气呼呼地走回去温素心的屋里,觉得有趣极了。

温素心原本还在房间里头给尉迟甫钻研毒呢,谁知道“嘭”地一身,听见外面的小屋里头红豆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关在里头,温素心觉得很奇怪,这样的红豆还真少见啊。而且仿佛还能看到她在里面气呼呼地对着枕头锤了几下,结果又坐好了,自己默默地开始刺绣。

温素心在窗外看着,一脸蒙逼,红豆她,傻了吧?

想不通,想不通就干脆不想了,温素心回到房里,只吩咐了原本在王府遣过来伺候温素心的丫鬟小玲最近关注一下红豆是怎么了。

过了第二天,温素心正亲手煎了药,还做了几样对身体好的药膳去找尉迟甫,却发现他跟个啥事儿都没有的人一样,竟然还非常平常地继续着自己的晨练,温素心看着他这副模样,仿佛他昨天早上痛晕在这个地方,在床上疼得汗水涔涔流的画面全是一场幻觉。

“你没事了?”

“嗯?”尉迟甫听到了她的声音,利落地收了最后的动作,收剑入鞘,点了点头,“只要不发病就无碍。”

“啊……这样哦……”温素心看着自己手里的绿豆酥和山药紫芋丸子,背后还跟着端着中药的红豆,还有非要跟着来在背后乖巧摇着尾巴的月月,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紧张这个病人了,跟一猴子跳梁似的。药还好,不管他发不发作都是要每日喝的,可就连药膳都拿过来了……

尉迟甫看着她和后面那个记得是温素心贴身丫鬟手里端的东西,“给我的?”

温素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背后的红豆却小声说了一句:“今天小姐天还黑着就开始做了……煎药做糕点用了三个时辰呢……”

“红豆!”

红豆悻悻地收了口。温素心却听见尉迟甫问她:“药现在就喝?”

“不是,用过早膳再喝,对胃好一点。”温素心赶紧掀开了盖在碗上的布,里头竟然还放了一个改造过的汤婆子,“特意帮你保温这呢,吃完东西也不会冷。”

“拿这些东西都一并拿去主屋,一起过去那边吃早膳吧。”

温素心一愣,“啊?”

“怎么?”尉迟甫往前走了几步,转过头来问她,“你吃过了?”

“这倒是……”

“咕噜……”

“……”

“额……”温素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尉迟甫看着有些哭笑不得,只有后面的红豆无奈地控诉着,仿佛在埋怨她的不注意:“小姐自从起来就一直在忙着在小厨房呢,别说早膳了,水都不见她喝过一口。”

“红豆你……你究竟是我的丫鬟还是他的丫鬟啊?汇报情况呢你这是?”

“奴婢还不是因为担心小姐不吃早膳!”红豆白眼瞟了温素心一眼,温素心只好又恹恹地低下头去了。这一幕让尉迟甫很是惊奇,这么久了,似乎还没有见过主仆关系这么……奇特的?

“既然没吃,一起便是。”

温素心在内心呐喊着:

“天啊等一下又看见那个谁岂不是……”

“咦?”

尉迟甫皱了皱眉头:“怎么?”

“啊?没什么……”温素心坐在椅子上,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看了很久才发现了原来是少了一个在背后刺着自己的人,“玉荷呢?”

一听到这个名字,尉迟甫的脸蓦然黑了几分,“送回去宫里了。”

“啊?……”温素心愣了愣,有些担心地问,“可是……她不是你母妃的……”

“母妃是派她来服侍人的,不是费尽心思上我的床还伤害无辜的。”

“噢……”温素心低下头去,默默地喝粥,想着:她派人过来,不就是想着要人爬上你的床吗?像她这样的“无辜”,谁说得准呢?……

“对了,既然你现在没什么事,明天不如陪我出府?”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