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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茶水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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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回心事,清浅觉得有些困倦,到厢房略略闭着眼睛想心事。

瑞珠劝道:“姑娘,好歹歇歇吧,外头有凌夫人呢,奴婢稍后过去搭把手,料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清浅点点头道:“你去吧。我合合眼。”

白芍忙笼了炭盆来:“姑娘当心着凉,奴婢去取热茶来,姑娘润润嗓子。”

清浅点了点头。

白芍和瑞珠分头出门,心中颇为安心。

在杨府自家地盘上,又有锦衣卫侍卫贴身保护,能有什么不妥呢?

白芍出门,遇上杨府丫鬟满翠。

满翠上前笑道:“白芍姑娘,府上老爷喝醉了酒,在说胡话呢,是否请姑娘出去帮着照应?”

白芍见清浅的闭着眼睛,低声道:“我正要给姑娘奉茶呢,这么着,我先去外头叫锦药过来伺候,你休要打搅我们姑娘。”

满翠连忙应了。

等白芍走后,满翠亲自取了托盘,奉茶给清浅。

满翠轻声道:“姑娘,白芍让奴婢送茶水过来,姑娘趁热喝吧。”

清浅合了一回眼,觉得神气好些。

睁眼见是外祖院子的满翠,含笑道:“你白芍姐姐呢?”

满翠笑道:“姑老爷喝醉了,白芍姐姐不想打搅姑娘歇息,去外头叫锦药了。”

原来父亲喝多了。

清浅轻轻一笑。

过不到一个月,姐姐就要回府省亲,到时候皇上也会陪同。

父亲刚被冷落到第二桌,心里正失落,突然得了天大的脸面,难怪会失态喝多。

忙了一上午,清浅觉得口渴,端起茶盏正要喝。

满翠巴巴的瞧着。

突然,清浅问了一句道:“这是你白芍姐姐吩咐端来的茶水?”

满翠忙点头道:“是,白芍姐姐突然被叫走了,奴婢便替她送了进来。”

清浅笑道:“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空着肚子喝茶水不好,你去取些糕点过来,我就着茶水吃。”

满翠忙道:“奴婢这便去。”

等满翠离开,清浅的笑容淡了下去,脸上寒意弥漫。

清浅开了窗户,将金簪取下,敲了三下。

这是和袁彬约定的锦衣卫暗号,且是最紧急的那种。

崇山从树上,昊子从墙角翻出来,另有一人飞速离开报袁彬。

崇山道:“姑娘有何吩咐?”

清浅指着茶盏道:“你闻闻,这里头是什么?”

崇山用食指取了一点茶水,放在鼻子下头闻了,脸上变色道:“这里头有迷药还有催情药,分量还不轻。”

昊子气道:“谁下的?”

清浅冷笑道:“自然是想害我的人,好狠毒的心思。”

袁彬飞一般赶来,问了经过后,眼神带着腾腾杀意道:“是谁?谁要害你?”

清浅摇头道:“还无法定论,我们不妨将计就计,瞧瞧到底谁是真凶。”

袁彬点点头,崇山和昊子等继续埋伏。

袁彬冷笑:“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你,这人胆大包天!”

“而且是在杨府。”清浅心中的寒意越发弥漫,“杨府居然有这种心怀叵测之人。”

虽然那人是谁,呼之欲出。

但清浅依旧想要验证,或者说做成铁证,让那人无处遁形。

袁彬点头:“好,你装着被迷的模样,我们跟着,瞧瞧接下来是谁下手。”

绣春刀在银灰披风下,散发着寒光。

清浅点头:“满翠就要来了,你先躲着。”

袁彬忍不住问了一句道:“你是怎么发现茶里头有不妥当的?”

“这是碧螺春。”清浅苦笑道,“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从不喝碧螺春,怎么会送这种茶过来?”

袁彬眼里有怜惜。

前世,苏静好用碧螺春给清浅下毒,让她此生不喝碧螺春。

没想到,这阴霾持续到如今。

袁彬摸了摸清浅的脸庞,什么也没说,闪身跳上房梁。

过了一会儿,清浅听到满翠的脚步。

清浅伏在案几上,呼吸均匀,似乎深睡。

满翠带着糕点进来,见清浅睡着,哟了一声道:“姑娘,怎么睡着了?”

清浅并不答话,只装酣睡。

满翠放下糕点,赶紧出去送信。

片刻后,满翠带着另一人过来,听声音是丁姨娘房里的盈芳。

盈芳道:“姑娘这么快便睡着了?”

满翠点头道:“想来是在奴婢取糕点的时候,喝了茶水睡着了。”

盈芳笑道:“睡得还真熟。”

清浅心中怒意勃发,果然是丁姨娘下的手,但不知接下来她们要做什么?

满翠道:“姨娘说,等姑娘睡着了,便让去叫少爷过来,嘻嘻,过不多久,府上便双喜临门了。”

盈芳笑道:“我去通知姨娘,你去叫少爷。”

满翠嘻嘻笑道:“别说丁姑娘这主意还真不错,当着京城夫人和闺秀们的面,此事暴露出来,想不嫁也难了。”

盈芳笑道:“快去吧。”

两人互相出去叫人。

袁彬从房梁上头跳下来,脸色阴沉。

清浅怒意更是抑制不住,居然丁姨娘和丁羡月如此算计自己!

袁彬吹了一声口哨。

崇山和昊子即刻出现。

袁彬吩咐:“将这茶带去,分头灌给丁羡月和杨章,然后提了两人过来。”

清浅叮嘱了一句:“将满翠打晕了,别惊动别人,尤其别惊动了丁姨娘。”

崇山和昊子忙奉命而去。

袁彬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丁姨娘和杨章?”

让丁羡月和杨章出丑是一定的,但是否要当众揭穿丁姨娘的企图呢?

这样一来,杨府的声誉会受到影响。

清浅道:“今日,不必拆穿丁姨娘,只痛打杨章和丁羡月。”

袁彬毫不犹豫道:“好。”

杨章是丁姨娘最大的依仗,将他打压了,丁姨娘便没有了底气。

至于丁羡月,作恶多端,应当早早处置了。

丁姨娘!

清浅的眼眸中泛起一阵难言的情绪。

丁姨娘勤快爽利,服侍三舅十年不曾言苦,没想到内心居然如此恶毒,为一己之私居然要毁掉自己的名声。

这种人!

很可怕!

清浅再反着推理,这种为一己之私不择手段的人,会无怨无悔服侍三舅十年吗?

再倒推十年前,丁姨娘在三舅三舅母出事的时候,并不在京城,而是在老家。

这种恶毒的人,会愿意在老家虚度一生吗?

这么想着,三舅和三舅母当年的遭遇,似乎也带了一层阴谋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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